一天筆者翻着雜誌，看到一個有趣的題目：「這足夠嗎？」（“Is that enough?”）那是一個可令人深思的題目，事實上，足夠與否在不同情況下有不同的解說，沒有一個「標準」的答案。

在第一支柱加入資助成分

記得筆者在早前的一個退休研討會上也討論過如何為「足夠」定下指引。從社會層面看，足夠與否會與民生因素掛鈎，例如貧窮線、退休前收入百分比或社會福利金額，往往暗示維持着某種生活水平。如果要選擇一個你認為有充足退休保障的國家生活，你會選哪個國家？事實上，這是退休人士最關心的議題，亦是各地政府面對的長遠挑戰。

全球人口老化，退休人士與在職人士比例上升，退休保障更須要審慎處理，既要照顧曾經在職並對現有制度作出貢獻的一代人，也要確保下一代的權利不受影響，平衡雙方利益。為了抵消退休金替代率不斷下降的影響，一些政府推出激勵措施，促進資助職業退休金計劃及私營退休金計劃的衍生發展。換言之，未來領取退休金人士的收入組合，會在以往的第一支柱（國家退休金）（first pillar）中，加入資助成分（funded pillar），而且家庭支持的安排則變為更正式的公共支持。然而，最終問題是：在職人士日後收到的退休收入，是否足以維持退休時的生活水平，還是會面對收入不足甚至退休後貧窮（post-retirement poverty）的風險？

發達國家有成熟的資助支柱

筆者之前參考一項退休收入充足（Retirement Income Adequacy或RIA）指標，該指標根據包括49個地區的退休金制度發展階段，及當地的社會及經濟背景，按該等地區提供退休收入適度潛力等排序。

發達國家設有成熟的資助支柱的退休金制度，RIA排名往往較高。荷蘭居首位，其次是丹麥、挪威、瑞士、日本、美國及奧地利。瑞典緊隨其後。荷蘭、丹麥、瑞士、美國及瑞典因資助支柱而得分高，而當地的公共退休金得分為中至高。這些國家亦受惠於其他因素，例如非退休金財富、健康開支需求較低、延長在職時間進展良好等。

可提早領取退休金成缺點

相反，發展中國家尚未設立全面的退休金制度，排名大多處於末端。例如印尼及印度得分最低，主要原因是當地適齡工作人口覆蓋低，資助支柱發展不足，自費醫療支出高。長者的財政預算因此大受影響。馬來西亞可藉強制資助支柱加以發展，得分較高，但不利之處是當地的在職人士可提早領取退休金，導致日後退休時沒有餘錢支持生活。

然而，很多國家都面對同一問題，就是第一支柱得分高，但資助支柱發展不足，當地受僱人士退休年齡低，退休時間長。以奧地利為例，只有一個強大支柱，卻未必具有持續性的財力支持。奧地利的實際退休年齡與正式退休年齡有3年的差距，而比利時及盧森堡差距的情況更大。民眾愈來愈長壽，在職人士卻在看來仍然「年青力壯」時退休，為退休金制度長遠平添額外壓力。

在「充足」與「不足」之間找平衡

相比之下，設有主要資助支柱的國家的充足程度排名提高，當中丹麥、瑞士及美國全部可大致視為提供充足收入的國家；澳洲及英國排名上升，而智利、愛爾蘭、亞洲地區如香港、馬來西亞及新加坡，仍然處於中游位置，因為部分地區的資助支柱特點中，包含不利的提取終生收入的選擇。一些國家退休收入視為足夠，但由於公共財政長期負擔高企無法持續，相關改革仍事在必行。

因此退休金政策的挑戰，在「充足」與「不足」之間，如何平衡長期持續的財力及未來退休人士退休收入的充足程度。

 

哪裏是退休人士的好地方？從指數來看，似乎新西蘭、荷蘭、芬蘭及挪威所設立的退休金制度達充足程度並且可長遠持續；當然，退休生活仍有眾多其他因素影響，除了考慮外在提供的保障，最重要還是替自己及早籌劃。